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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英國加入「展望歐洲」水到渠成,其他國家卻未見順利

在與歐盟研發計劃洽談的協議進度,加拿大水到渠成,日本、南韓與瑞士也在儘速跟進。然而,地方政治及預算問題可能會讓進展比研究人員預期更慢。目前英國已完成加入歐盟旗艦研究計畫的相關協議,而其他國家則在等待簽署該計畫,不過,還需要更多耐心。

 

對於這些國家,如瑞士、加拿大、日本和南韓,要達成協議仍然存在許多潛在障礙。目前還不清楚歐盟將替這些國家做出多大程度的調整。

 

過去幾個月來,倫敦與布魯塞爾間的談判卡在各種僵局。早在2018年,針對英國能否成功加入「展望歐洲」計畫的臆測早是喧囂塵上,更多猜想則是有關會有哪些國家參與其中。「展望歐洲」計畫款項高達955億歐元,涵蓋基礎發展乃至跨境合作等理念。對於這些國家的研究社群,能夠參與計畫相當誘人,因為可以透過申請補助的方式取用歐盟研究資金,進而增加其國內資金。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特別是瑞士作為與歐盟更廣泛貿易爭端的一部分,瑞士加入「展望歐洲」的管道,基本在2021年被完全切斷。而其他國家,加拿大似乎能最快達成協議,但預算問題卻恐怕拖緩其進度。南韓目前才在準備與歐盟進行首次正式工作會議。而日本儘管與布魯塞爾進行頗有建樹的討論,但政府內部對是否接受歐盟提議則出現分歧。

 

此種不確定性,驅使這些國家的研究社群採取積極作為,並且期待能有更多進展。對加拿大來說,該國頂尖大學協會U15的執行長加菲爾德(Chad Gaffield)表示,「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他認為英國達成協議的消息「絕對令人振奮」,這顯示雙方都須保持一定靈活度。

 

他表示:「我們鼓勵人人共同參與,並且尋找建立關係的方式,讓加拿大能參與展望歐洲計畫。」

 

紐西蘭傳來好消息

到目前為止,在所有新加入計畫的國家中,只有紐西蘭採取相對有效率的行動,在2022年宣佈一項協議。而這週英國加入「展望歐洲」計畫的消息,更是讓紐西蘭鬆了一口氣,因為它總算不是孤身與歐盟合作,紐西蘭商業、創新暨就業部官員坎柏松(Loveday Kempthorne)表示,「紐西蘭熱烈歡迎英國再度加入展望歐洲計畫。而英國很可能成為紐西蘭相當強大的合作夥伴,各個機構能為合作關係開創許多新的可能性。」

 

但就其他國家來看,歐盟有許多官員此前曾表示,英國的談判其實是一項障礙。當英國成為歐盟成員國時,其研發社群與德國向來是獲得計畫補助的前兩名,因此,英國若繼續參與展望歐洲計畫,對所有歐盟成員國來說都是一大勁敵。但自2016年英國舉行脫歐公投後,英國參與「展望歐洲」計畫的談判一拖7年。這段期間,歐盟不願與其他潛在夥伴國家進行過度深入的談判,以免在系列談判中做出的讓步英國得照單全收,還使重要的英歐協議愈形複雜。

 

此外,這在政治上有著相當敏感度,因為邀請富裕、地處歐洲大陸以外的國家加入歐盟計畫,這個概念就是前所未有。無論美國或日本,多數國家對承諾外國加入其國家研究計畫謹小慎微,通常只開放熱門但不存在爭議的領域(如新冠肺炎、農業和可再生能源),所及規模相當有限。然而,時任研究委員會委員的莫艾達斯(Carlos Moedas)在布魯塞爾與8位大使共進午餐時,首次公開討論歐盟做出的提議,認為這是一種新方式,應將這種合作常規化並擴而大之。

 

會員條款

當然,幾十年來,歐盟一直邀請非成員國加入其研發計畫,但過去,從冰島乃至以色列都是歐盟鄰國。根據標準條款,每個非歐盟成員國向共同的「展望歐洲」基金支付商定金額,而參與其中的國家,其研究人員與企業可以與歐盟平等競爭研究資金。如今,已有17個類似「關連國」。對所有人來說,因運而生的研發合作被視為加強各自研究部門的方式,鏈結最優秀的研究人員以加速進入國際市場,整體而言外交關係更為深化。

 

但邀請像加拿大這樣富裕而距離遙遠的國家,這種想法相當新穎、難度也高。在特殊情況下,歐盟有時會向加拿大研究人員支付款項;與其他非歐盟成員國一樣,加拿大有許多研究人員是在加國而非歐盟資助下參與歐盟項目。但正式的國家成員不僅獲得加入資格,還擁有絕佳機會:允許公開獲取資金、自由選擇主題,並且能主導而非僅只參與計畫。然而,加菲爾德表示,「這確實會讓歐洲人與加拿大人感到困惑,而這比外部觀察者想像得要複雜許多。」

 

準會員國資格談判進展緩慢,部分原因是受到新冠肺炎影響,幾年來沒有正式面對面談判;歐盟官員剛開始對線上會議所提出的問題只給出模稜兩可的答案。自那時起,加拿大和歐盟官員間進行三次面對面會議,但成功的希望卻像暴風雨中稻草般飄搖。加拿大大學的人員表示,2023年7月,創新、科學暨產業部長項邦(François-Philippe Champagne)在蒙特婁的會議上表示,他預計最早會在2023年秋天宣布「展望歐洲」的談判,前景看好。然而自此之後,官方保持緘默,而這讓許多加拿大學術領袖憂心忡忡。

 

加拿大創新部發言人表示,雖然政府「正試圖與展望歐洲建立聯繫,但目前無法對進行中的談判做出評論。」

 

據歐盟執委會官員所稱,英國與「展望歐洲」協會「將更進一步強化該計畫本就相當強大的號召力」。但是,執委會並未就進行中與其他國家談判的情況發表評論。

 

儘管如此,英國的消息還是讓許多人歡欣雀躍。加拿大魁北克省政府首席科學顧問魁理恩(Rémi Quirion)表示,「我真心希望在順利解決這個棘手議題後,有助於加快歐盟與加拿大的最終談判和協定。加拿大的科學家渴望與歐洲的研究同僚共事合作,以因應目前地球所面臨的重大挑戰。」

 

為「展望歐洲」做好準備

至於討論細節:根據蒙特婁大學(University of Montreal)副校長瓊特(Yves Joanette)的說法,學界被告知,討論重點在於加拿大「展望歐洲」第二支柱中的成員資格:能源、健康、數位與其他產業重要領域的大型特定部門相互合作的主要資金。目前,第一支柱的基礎研究經費與第三支柱小型企業補助款都不在討論範圍內。他表示,雖然大學希望能獲得更多機會,但第二支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瓊特任教的大學則在為加拿大成為「展望歐洲」計畫成員的資格(無論是在何時,或假以時日成真)而在努力預做準備。他說,蒙特婁大學已經指派專人向研究人員解釋該如何準備申請「展望歐洲」的計畫補助,並且啟動特定學科研究案,還有開始讓學校在某些領域的佼佼研究者意識到有參與「展望歐洲」的機會。

 

他表示,「我們準備好告知眾人,在成功加入展望歐洲計畫後,每一天、每小時甚至每分鐘,都會有人支援研究團隊。」

 

當然,某些蒙特婁大學的研究人員已擁有參與「展望歐洲」計畫的經驗,主要是作為加國政府而非歐盟直接資助的項目計畫參與者。但正式的會員資格則會提升資助機會,並且強化某些關鍵大學項目,例如人工智慧研究。該大學聲名卓著的教授,是電腦科學家暨全球人工智慧專家班吉奧(Yoshua Bengio)。他表示,歡迎歐洲合作面對重要的人工智慧研究領域的挑戰,而這也是克服開發更好人工智慧的實際障礙:今天人工智慧系統採用的諸多資料庫實在「太混亂了」。

 

但是,即便如此急切,加拿大內部問題在於聯邦政府愈加緊縮的研究預算。畢竟,要加入「展望歐洲」計畫,加國政府必須願意提供歐盟資金-目前尚未得知聯邦政府會從哪裡籌措這筆款項。在「展望歐洲」投注的每份心力,存在邏輯是將加速加拿大研發與全球應用,簡言之,能更有效運用可用資金。

 

籌到資金了嗎?

然而,目前加拿大的大學院校正在與緊縮的聯邦研究預算抗爭。儘管特魯多(Trudeau)政府在早期承諾會持續增加研發支出,然而根據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的統計,截至2021年,加拿大的研發支出占國內生產總值的百分比,在西方七大領導集團的主要經濟體中是排名倒數第二(僅高於義大利)的1.7%,而美國則為3.5%,組織中的所有成員國,研發經費平均為2.7%。

 

與此同時,加拿大政府特別諮詢委員會在今年敦促重新考慮聯邦政府研發資金數額與分配方式。在上個月提交給加拿大議會的資料中,U15警告表示,加拿大研究人員擇良木而棲,試圖從其他國家尋求更多資金支持。U15表示:「聯邦政府已經逐漸失去對科研的關注。」而這導致加拿大研究生態系統空洞化。

 

這些因素讓加拿大與歐盟的會談結果充滿不確定性。麥基爾大學(McGill University)研究副校長克拉葛(Martha Crago)表示:「我們處於尷尬的政策狀態,加拿大政府受到(反對派)保守黨施加強硬壓力,選舉還有幾年才到,所以執政黨希望能控制政府支出。但究竟想控制什麼部分?」

 

其他國家…

其他潛在的「展望歐洲」合作夥伴也有各自問題。在日本,儘管歐盟官員最近發起了魅力攻勢(包括前歐盟研究部長作為大使訪日),然而日本政府仍未承諾進行正式談判,部分原因是內部對成本與收益的看法存在分歧。

 

例如,部分日本代表表示,有人擔心如果東京加入該計畫,在「展望歐洲」開放資助提案的學科與條件上能發揮的影響力有限。日本自己的研發計畫,已經轉而偏向針對認為具有戰略重要性的特定領域進行研究,從而期待能看到「展望歐洲」計畫支持其中某些主題。部分日本政府人士卻認為,他們應該專注與美國而非歐盟強化研究合作。

 

(在川普領導下,美國嚴正拒絕歐盟提出的展望歐洲談判提議,而拜登政府目前依然維持如此態度)。

 

瑞士仍被排除在「展望歐洲」之外,然而在6月,瑞士政府宣佈新戰略,以穩定與歐盟在一系列政策領域中的關係,其中包括儘速重返「展望歐洲」。

 

至於南韓則一直在安靜進行非正式協商,只是目前可能會更緊湊。位於布魯塞爾的韓國駐歐盟研究中心(K-ERC)表示,英國的加入對南韓產生更多吸引力。該機構發言人表示,南韓現在正在準備與歐盟展開第一次工作會議,這些會議將「很快」開始。

 

資料來源: https://sciencebusiness.net/news/horizon-europe/despite-uk-deal-it-may-be-slow-work-expand-horizon-membership-other-nations

更新日期 : 2023/11/09